一年四季,寒来暑往,花开花落,少不了的是陪伴我们领略四季之美的风霜雨雪。
风霜雨雪都是十分常见的自然现象,而雨雪则是夏冬差异的最直接体现。雨雪,在气象上统称为降水,指的是空气中的水汽冷凝并降落到地表的现象。它的形成需具备3个条件:空气上升冷却,水汽凝结;有凝结核;水滴增大到能够降落到地面。
按理来说,一年始于春季,终于冬季,但实际上,公历上的一年开始之日是1月1日,即元旦,而在北半球1月和2月在气象上属于冬季,特别是1月份正是隆冬时节,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,换句话说降水在四季中的旅程是从雪的形态开始的。每年这个时候,我国北方地区天寒地冻,是雪花纷飞的季节。大雪过后,大地像是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外衣,一派银装素裹的景象。
进入3月后,尽管已是春季,气温也在逐渐升高,但在北方的很多地方天空中飘落的依然是雪,有些地方即便是4月,也依然下的可能是雪。不过,就季节更迭的整体趋势而言,随着冷空气势力的减弱和气温的逐步升高,大地回暖,万物开始复苏,降水的相态会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,由雪倏忽过渡到雨夹雪,然后再逐渐变为纯粹的雨。这是一个渐进却不可逆转的过程。那么,决定这种变化的主导因素是什么呢?气温,没错,就是气温。当近地面的气温在0℃(冰点)以下,降水就会以雪花的形式呈现,当气温在0℃以上的附近时,很可能看到的是雨夹雪,气温再往上的话,从天空中降落的就会变成雨。
通常,进入3月下旬以后,北方大部地区会陆续进入雨水“独舞”的时期,不过也可能会出现反复的情况,这主要取决于冷空气的表现。如果冷空气很强势,4月甚至是5月也会存在下雪的可能。事实上,这种情形曾在不少地方出现过,并不稀奇。当然,这只是雪和雨在季节转换过程中出现的一点“小插曲”,而非主导模式。
俗话说,春雨贵如油。我国北方地区春季气候干燥,雨水稀少,易出现春旱。而春耕春播期农作物发育生长需要充足的水分,因此雨水就显得非常宝贵和重要。关于春雨的宝贵,唐代大诗人杜甫在《春夜喜雨》写道:“好雨知时节,当春乃发生。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。”除了赞美春雨来得及时、滋润万物外,杜甫还借“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。”这联诗写出了春雨的典型特点:伴随着和风的细雨。不光是杜甫,南宋词人史达祖在其词作《绮罗香·咏春雨》中摹写了春雨迷蒙的景象。另外,细雨朦胧、细雨纷纷、淅淅沥沥的雨,这些用来形容春雨的词汇都准确说明了春雨的特点。
春天的雨是清亮的,有灵性的,也是神奇的。经过它的洗淋,万物复苏,花草树木生出嫩枝嫩芽,娇媚动人,大地重新焕发出光彩,一切变得生机盎然。
到了夏季,雨还是雨,不过“出场”方式出现了很大不同。与春雨的“细”不同,夏雨多半大张旗鼓,来时乌云密布,雷声隆隆,雨点往往噼里啪啦地就落下来了,不给人以喘息之机,不过雷阵雨来的快,去的也快,常常是雨过天又放晴。夏天的雨虽然热情,但性情暴躁,性格粗犷,来势凶猛,不留情面,让人猝不及防,通常不太招人喜欢。
夏季是一年中降水最集中的阶段。有时候,在某一段时期,雷阵雨几乎可以做到天天“出勤”,出现频率非常之高。这种雨属于对流性降水。对流性降水是由于对流运动而产生的,通俗的来说就是近地面层空气受热或高层空气强烈降温,促使低层空气上升,水汽冷却凝结形成的。对流性降水主要产生在积雨云中,一般出现在午后。
秋天是天气由热转凉,再由凉转寒的过渡性季节,此时夏季风逐步被冬季风所代替。
到了秋天,随着大气环流形势的调整,降水的“出场”方式也有所调整,从以对流性居多逐渐回归到像春天那样的系统性降水模式。
较之于大雨倾盆、瓢泼大雨等夏雨的代名词,人们习惯于用绵绵来形容秋天的雨:秋雨绵绵。秋天的雨和春天的雨很像,细碎绵长,都少了些张扬,多了份内敛。它们轻轻地落在地上,拍打在行人的肩膀上,有时候会一连好几天阴雨绵绵,不给阳光丝毫露脸的机会。最能体现秋雨“绵绵”特征的莫过于华西秋雨。这样的雨容易使人变得烦闷,心情不佳。
秋天的雨恬静绵长,不急不缓,但透着几分凄冷和孤独,仿佛少女在低声吟唱心中的思念,诉说悠远的情思。
进入冬季,随着冷空气的日渐强盛,气温一步步下降,降水的形态不得不变成雪,而在这个过程中需要经历从雨变成雨夹雪再变为纯雪的“转型期”。同为降水,有人说,雨和雪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和品格,雨来时通常大喊大叫,而雪来时悄无声息。雪虽然特别低调,但带有神奇的力量,只需一个夜晚,大地就会因它换装,创造出白洁的世界,在冷色调中包裹着温暖,蕴藏着哲思。在北方,如果冬季不下雪,似乎就不算是真正的冬天。白雪既是冬天的“外衣”,也是冬天的“精神寄托”。
从雪到雨、从雨再到雪,降水在四季中的旅程如同四季的轮回本身,从起点再回到起点,然后重新出发。不过,由于地理位置的差异,不同地区降水的四季之旅可能大相径庭。夏季下雨、冬季下雪,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。但是,在我国南方,即使到了冬季也很难看到雪的踪影,而雨则是一年四季相伴,相比之下,北方地区却是雨雪各领风骚,交替登场,冬半年是雪展现自我风采的舞台,到了夏半年,舞台上的主角换成了雨。
四季轮回,斗转星移,沧海桑田,物是人非。无论世事怎么变,始终不便的是雨雪对大地的眷恋。总会有某个时刻,在某个地方雨或雪会从空中飘落,与大地来一次深情的“拥抱”。(何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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